一刀接着一刀,直到白雨的胸膛被刺出足足三十六刀之后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或者说,苏容雪的力气足足用了三十六刀才耗尽。
坐在白雨躺在血泊当中的尸体上,看着他已经彻底没有了生命体征的样子,苏容雪露出了一抹释怀的笑容。
释怀的笑容过后很快又变成了痛苦和懊悔。
伸手轻轻的抚摸上白雨那满布鲜血的脸颊,小小的手亲自送走了最爱的人。
爱到深处就是恨,爱到终点就是失去。
这两点在苏容雪的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爱的有多深就有多恨,爱到了最后还是不得不失去最爱的人。
站起身来将身后的房门关上,随即趴在白雨还任由余温的尸体上感受着此时此刻只属于她的温度。
温热的血液,温热的生意,握住双手之后感受到的也是平时感受不到的温暖。
母亲说的很对,爱一个人不一定只能爱他活着的时候,因为活着的爱人随时随地可能都会不再爱你,但死去的爱人却会停留在爱你的时间永恒不变。
“白雨,你的手好温暖呀~”
“身体也好温暖~”
“血液也好温暖~”
“你的心还在跳,好神奇~”
软软糯糯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带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可爱,而是异常的渗人恐怖。
明明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可爱却丝毫没有减退,对于苏容雪来说脸恐惧感都不带有丝毫的。
反倒是在她趴在白雨身上露出的笑容能够看出她很享受这种独处的时光。
“再也不会有人把我们分开了,对吧?”
“你也是爱我的,对吗?”
“她们对你的爱都是假的,只有我对你的爱才是最真实的,对吗?”
“说好了会一直爱我的,你做到了,对吗?”
.......
苏容雪在一句接着一句的询问着白雨已经无法给予回答的问题乐此不疲。
或许她的爱从一开始是美好而又令人渴望的,只是白雨所做的一切又将这份爱葬送入了土壤里。
因他,苏容雪春心萌动,爱从而发芽,也是因他,苏容雪的爱即将凋零。
种下种子的人不一定会来丰收,因为种下之后他或许就不再过问了。
大多数的种子居然没有人过问,那么它也就会站在死在萌芽中。
可苏容雪被白雨种下的种子却在坚强的发芽生长,当她认为自己应该会得到夸奖时,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是早已经被抛弃的那颗。
那种绝望和无助是无法感同身受的,也没有人能体会到。
在苏容雪夜晚突然觉醒记忆的时刻,她找不到自己心灵的寄托,因为一开始那个寄托就选择了抛弃她。
轻柔的抚摸着白雨的脸颊,苏容雪就这样静静的陪着白雨睡了过去,乃怕是一起躺在血泊当中也能让她睡的异常爱心。
美梦的时间都是短暂的,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苏容雪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撑起身躯,看着身下早已经凝固到将自己衣服都和白雨身体粘在一起的血液,苏容雪没有觉得恶心,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
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早已变的病凉的白雨,那苍白如纸的脸颊配合上一双瞪大到死不瞑目的双眼更是渗人。
可这一切却让原本胆小的苏容雪丝毫没有感觉到恐惧,反倒是给她一种白雨一直都在看着她,满眼都是她的安全感。
次啦一声,苏容雪将自己被血块粘在一起的衣服扯下来,站起身来便打开身后大门的猫眼向外看去。
当她见到外面站着的人居然是慕容梨月时,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紧接着又变为了愤怒。
疑惑的是慕容梨月为什么这个时候回来白雨的家,愤怒的是,要不是这个女人,她和白雨也就不会走到如今这种不得不一直在一起的地步。
她恨白雨,更恨慕容梨月,如果这个女人一开始就消失的话,那么在司玉和青丝丝早已经自己选择了了断生命的情况下,自己和白雨也就注定会成为在一起的美好结局。
卡塔!
房门被苏容雪那沾满了白雨鲜血的手轻轻的打来了。
慕容梨月见到房门被打开之后轻声说道。
“白雨,最近你和我出去住,在家...”
话还没说完,慕容梨月的视线当中便出现了苏容雪那浑身是血,连那一头银色长发上都是鲜血的画面。
视线再往屋内看去,躺在血泊里的人不是白雨还能是谁。
瞪大着双眼,慕容梨月知道苏容雪会和自己一样来找白雨,所以想要提前带着白雨离开,可没想到苏容雪比自己来的快那么多。
“白雨?”
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屋内白雨的尸体,慕容梨月心脏犹如被大锤猛然敲击般沉闷,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不是害怕这种血腥的场面,而是不愿去相信白雨的死亡。
苏容雪可不会关心慕容梨月现在是什么感受,她对其的恨意巴不得将其五马分尸。
举起手中的刀,染着白雨鲜血的利刃很轻松的便穿过了慕容梨月的小腹。
不过慕容梨月却根本没有反抗,而是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屋内白雨的尸体,眼神逐渐变的空洞。
“白雨死了?为什么?”
“他会和我永远在一起的,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不是你,白雨也不会这样,全都得怪你!”
一刀接着一刀刺入慕容梨月的身体,直到慕容梨月没有了丝毫反应为止。
很快警察就来带走了苏容雪和慕容梨月与白雨定位尸体。
三方家庭都有不一样的情绪,白雨的在法庭上父母伤心欲绝,苏容雪的母亲抱着骨灰盒在法庭上很是淡定,慕容梨月的母亲也未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冷漠。
最终的判定是苏容雪患有精神病,将其关进疯人院内。
这个判断自然有着苏容雪母亲的关系,虽然慕容梨月的母亲也有很强的手段,但她并不会为了一个死去的人花费太多太多的精力。
与其有这个精力,不如和自己老公再赶紧生一个女儿出来培养来得实际。
北城最大的疯人院最角落的单间内——
苏容雪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母亲罗尔.哎丽递给自己的一个精致骨灰盒,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愕之色。
低头抱着骨灰盒,感受着冷冰冰的盒身,好像很幸福,又好像少了点什么。
打开骨灰盒,骨灰盒里面有一瓶白色的液体药剂与一个空的玻璃杯。
苏容雪与自己母亲四目相对,彼此都未说什么。
第二天清晨,苏容雪抱着骨灰盒再也没起来,只有床头的一瓶空药瓶和喝了一半的灰色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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